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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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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透過窗欞灑射在室內,床上一對安睡的人兒,掩在帳後。

景王到點兒就醒了,睜開眼睛,眼瞳裏還餘留半分初醒時的混沌,不到片刻便清澈起來。

他的眼光順著朝下,體態嬌小的人兒背靠在他懷裏,身子蜷曲著,他的手臂做枕環過她的纖頸,另一只手覆在被中她的纖腰之上。

景王有一瞬間的不適,不是太習慣這種親密的姿態,昨晚兒明明不是以這樣姿勢入睡的,到底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,實在想不清楚。

片刻後,他才放松自己僵硬的身體。

這一放松,他嗅到她發間淡淡的香氣,手下的纖細柔軟也清晰起來,大掌仿佛有自主意識便在其上游移起來。

一路直上,覆在那兩團柔軟,不由自主的磨蹭著揉捏了兩下,掌心是滑膩溜手的觸覺,讓他不由得憶起前些日子的記憶。

懷裏的人兒嚶吟了一聲,他身下一緊,薄唇緩緩湊近,貼近那纖柔的玉頸,頓了一下,才在上面細細碎碎吻著,姿態顯得有些笨拙。

如是半響,景王不想再忍,扯了褻褲上的腰帶,大掌覆又在被下游動。

小花感覺到異動,還沒睜眼,就感覺到自己的小褲被扯了開。

動作的人有些笨拙,扯動之間把她皮肉拽得有些疼,還未恍過神兒,兩條腿兒就從身後被人用膝分了開,磨蹭了幾下,耳邊的呼吸有些重,緊接著就被埋了進來。

小花齜牙吸氣,輕喚,“殿下……”

聲音裏還帶著些晨起的沙啞,分外添了些撩人。

脖頸處被輕吸了一口,便開始被撞得搖搖晃晃起來。

這樣的姿勢是小花清醒時從未嘗試過的,景王的動作雖是粗魯但又帶了幾分輕柔,這樣一番不過片刻,哼聲便慢慢變了調。

不知過了多久,直到小花覺得自己腰兒都快被撞散了架,他才緊箍她的纖腰重重的撞了一下再也不動。

小花羞得臉都快臊破了,這一大早上又是晴天白日的,上輩子雖沒少過白日宣淫,但與素來淡漠仿若謫仙似的景王這樣卻是讓她臊得厲害。

背後那人又摟著她抱了半響,才退了出去。

小花把臉埋在被子裏,羞得不敢擡頭,只敢裝死。

景王看了她一眼,摸了摸她散在背後的長發,才套上褻褲下了地。

外間的福順聽到裏面的動靜,走進來隔著屏風低聲問了一句,“殿下可是要起了?”

“嗯。”

頃刻,福順帶頭,進來了幾名小太監。

小花本來想起來服侍景王更衣的,誰知道一動,腿間就有那滑膩湧出,讓她頭轟得一炸,索性埋在被子裏當起鴕鳥。

屏住呼吸聽著外面有人侍候景王更衣、洗漱,直至腳步響起,人去屋空。小花不知道的是,景王可是看了紗帳幾眼,唇角還好心情的勾了一下,只是不顯。

景王走後,丁香小心翼翼的步了進來。

“夫人,是沐浴還是再睡一會兒?”

景王妃被禁足,小花不用去長春院請安,自是可以想睡多久睡多久。

小花聽到丁香的聲音,有一瞬間的僵硬。

丁香怎麽會知道她醒了呢?

想著剛才那會兒自己發出的聲音,小花的臉頓時爆紅。

景王也就算了,誰讓他一大早上折騰她的,既然連丁香都知道她醒了,是不是福順和那幾個小太監也是知道啊……

囧囧囧,小花此時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思考了。

期期艾艾了半刻,才小聲開口:“沐浴吧。”

丁香應了聲,便去備水去了。

等丁香備好水,轉過來扶小花去沐浴,小花剛一站起來,就感覺一股涼意順著腿流了下來。

小花沒敢去看丁香的眼神,悶著頭進了浴間入了浴桶。

一番梳洗,小花穿著白色中單走了出來,長發頭發潤濕披散在身後。

丁蘭捧了鎏金海棠花熏籠過來為小花烘幹頭發,丁香則細細的為她上了面脂。長發烘幹後,丁蘭為她梳了一個隨雲髻,插上簪子。

因著今日也不用去請安了,主仆三人一邊梳妝,一邊嘴裏還說著話,自是比以往閑適的多。人人臉上都是笑,看得出來心情都極為的好,哪怕是一向肅然的丁香,今日嘴角都含笑了幾分。

“夫人現在越來越美了。”丁蘭看著鏡中的人感嘆道。

鏡中的人有一張極為精致的小臉兒,尖尖的下巴,兩彎修長的眉,不描而黛,波光瀲灩的桃花眼,不飾而媚。因為年紀還小,眉宇之間還帶了點青澀的味道,配著這臉這眼,交雜出一種青澀而又嬌媚的氣質,清艷至極。

聽到丁蘭這話,鏡中的人兒美目一嗔,說道:“難道以往就不美了?”

丁香在一旁抿嘴而笑,“夫人以往自是也美的,只是今日格外的美。”

“今日殿下可是起遲了呢。”丁蘭說道。

這話把小花的臉說得一下子爆紅起來,啐罵道:“你個小壞蛋,居然敢拿夫人我開玩笑。”嘴裏雖是這麽說,但眉宇間一點發惱的神色都沒有。

丁蘭佯作求饒狀,嘴裏還在說:“殿下起遲了說明稀罕我家夫人,昨兒個懲治了那邊,當晚就來咱們西院了,說明殿下心裏在乎著夫人呢。”

“你還說還說,丁香快幫我收拾她……”

“收拾誰呢?奴婢來幫忙。”春草聽到笑鬧聲,走了進來,也是一臉笑盈盈的。

“快,春草,丁蘭個小壞蛋拿你家夫人取笑,快幫我收拾她。”

春草作勢挽起袖子,“好啊,你敢取笑夫人。”手上卻是上去搔丁蘭的癢。

丁蘭連番求饒,大叫夫人饒命以後再也不敢了,小花才揮手止住春草的動作。

一番笑鬧過後,幾人平覆下來。

“殿下的性子難以琢磨,奴婢覺得能有這樣的表現算是極為難得的了。”丁香說道。

小花滿面通紅,看不出是剛才笑鬧的紅暈,還是羞紅的。她摸摸手指,想著昨晚景王那笨拙的安撫舉動,心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甜。

“奴婢覺得殿下雖是表面裏不顯,但心裏還是有夫人的,只是性子淡漠不善於表達而已。”丁蘭說道。

“是嗎?可殿下來的並不多。”提到這個,小花心裏還是有些忐忑。

春草擠眉弄眼的湊到小花耳邊,“難道夫人沒發現,自從夫人侍候了殿下,殿下就沒往別處去過?”這個春草可是非常清楚的,當初在璟泰殿時,她可就跟在一旁侍候了。

小花的臉更紅了,心中因著自己需要調養一些時日的憂慮卻是淡了不少。

所以,她應該加油是嗎?

把這種勢頭保持下去,盡可能的把優勢掌握在自己手中,哪怕日後景王妃解了禁,她也不用像前些日子那樣憂慮重重了。

小花捏住丁香幾人的手,“不管怎麽說,還是謝謝你們三個,謝謝你們在我最難的時候陪在我身邊。”

春草有點小激動。

丁香卻是低眉斂目,“這是奴婢們應該做的,西院這些人,一榮俱榮一損俱損,長春院那裏就是最好的例子。”

春草激蕩的心情被激靈的一抖,長春院那邊發生的事兒她也知道,自是知道損是如何損的。

又回想起當初丁香說過的一番話,“……出了什麽岔子,主子自是沒事的,死的都是下面的奴婢。能在主子身邊當差不光是露臉光耀,還承擔著很多很多的風險……”

“好了,你們幫夫人更衣,我去領膳。”丁香說道,人便出去了。

丁蘭與春草各自分工,幫小花換上了桃紅色滾邊繡海棠小襖,並撒花緞面百褶裙。三人去了東間,小花坐了會兒,飲了一杯溫白水,那邊丁香就把早膳領回來了。

早膳是一碗燕窩粥,並兩樣爽口的小菜,面食則是金絲卷、豆沙餡的小饅頭、栗糕,還有一小籠蝦仁蒸餃。

小花的食量並不大,今日卻是難得的好胃口。燕窩粥吃了不說,金絲卷與小饅頭一樣也吃了一個,那一籠蝦仁蒸餃極合她脾胃,被吃了個幹凈。

撤了膳,漱了口,小花便起身去了門外廊下站了一會兒。

這幾日已經沒有下雪了,但是雪也沒有化的跡象。已是二月初,本該是萬物覆蘇的季節,這景州卻還是冰天雪地的。外面的空氣很好,吸入肺腑便有一種涼意浸入肺間。

日日要去長春院請安,刮風下雪都不能落下,來到後院已是兩個月有餘,小花也是到了此時才有這麽閑適的心情,仿佛一下子就如釋重負。

“丁香這雪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化啊,明明應該是春天了,卻感覺還是冬日。”

一旁的丁香笑說道:“大概快了吧,這兩日感覺沒有前些日子那麽冷了。”

“巧蓮的事你與齊姑姑說了嗎?”

“奴婢說過了,齊姑姑說會把她另調一處當差的,並且會安排好的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“夫人外面天還是有些涼,站站就進去吧。”

“讓我再站會兒吧,難得能這麽愜意會兒。”小花說道,側頭沖丁香露出了一抹很燦爛的笑容。

這是丁香來這裏服侍這麽久第一次見到花夫人笑得如此美麗,讓人猛地竟有一種心驚動魄的驚艷。

******

胡良醫昨兒個求見景王,卻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案,很是一籌莫展。

胡小良醫見父親心有所思,似乎遇到了難題,想了又想,卻是沒有開口詢問。

這日上午,胡良醫被招去了璟泰殿。

常順把人領進書房,人便下去了,書房內僅是景王坐在書案處,臉色是一貫的漠然,讓人瞧不清其中的端倪。

“殿下。”胡良醫行禮之後,便杵在下面沒再出聲。

屋裏安靜的厲害,過了良久,景王才緩緩出口,“西院那裏你盡心診治。”

胡良醫一楞,遂躬身應下。

“是。”

“退了吧。”

胡良醫默不作聲,又行一禮,才後退至門邊,轉身離去。

出了璟泰殿,他往良醫所走去,一路都感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。

這景王殿下的處事越來越怪了,如果按著他自己的推斷,過幾日殿下這裏再沒動靜,他便會按常診治。

診治如常,但是盡心與不盡心差別太大。如若盡心,半載左右即可病愈,不用心的話,一年也是可以的,像榮喜院喬側妃那裏便被胡良醫告知了需一年才能調理得當。

他琢磨著殿下不出聲,就是默認他不盡心,畢竟他前些時候接到的差事可是很詭異的啊。想著去年那日的情形,胡良醫不由的陷入回憶……

“可會掐算婦人受孕的時間?”

胡良醫已經來的有一會兒了,景王一直沒說話,過了很久,卻是突然如此問。

景王這樣做派,胡良醫並不陌生,因著曾經幾年前有一次殿下招他也是如此的,而那次卻是……

胡良醫打了個寒顫,回過神來,沈吟一下開口道:“屬下自是會的。”

胡良醫當初還是胡太醫的時候,在太醫院便是看婦科最好的能手。宮裏女人多,而且很多宮妃所求的不外乎是子嗣一事,所以會掐算婦人受孕時日可謂是一項好手段,利用好了,平步青雲自是不再話下。

可胡太醫卻是從沒顯露出這點的,因為他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,雖是手藝,但宮中陰私甚多,是個聰明人就不會往其中攙和。而太醫院也有太醫會此道,但沒胡太醫精通,不過那些人因為這手,可是深受了許多娘娘主子的寵信,得意風光自是不必說。

知道胡良醫會這手的人並不多,景王殿下到底是如何知道的呢?

胡良醫心中遲疑,有些忐忑。

“那可會掐算婦人不易受孕的時日?”

景王說話的脈絡從來讓人把不清楚,聽到此話胡良醫更是疑惑了,卻沒有質疑,而是在心中琢磨了一下,便老實說道:“這項也是會的。”

頓了頓,胡良醫又說道:“不過需要親自把脈,才能為準。不過此事也並不是完全可以掐算準確的,也可能會出意外,並且次數不宜太、太頻繁。”

最後這句話說得很是遲疑。

上方安靜很久很久,才又傳來一句話。

“你去與那位叫小花的小宮人把脈,此事不要露出端倪。”

胡良醫是個人精,聽到此時已經差不多摸懂景王的意思了。雖心中不解殿下如此做法,但還是老實領命下去。

這些都按下不表。

對於景王後院,胡良醫也是看出些端倪的。

這麽幾年,景王似乎至始至終沒有想讓任何人生下子嗣的打算,當然這裏頭也包括景王妃。平日裏清心寡欲,對男女之事寡淡至極,卻沒想到在一個小宮人身上費了這麽多心思。

可要說是寵,也有點說不過去,是寵就不會招他來這麽一出,可要不是寵,為何頻頻每月不落下的派人來他這裏拿掐算的時日。

這是主子的隱私,胡良醫自是噤聲肅口,對此事諱莫如深,甚至連自己兒子都不敢提。

此次景王妃事發,胡良醫本以為景王會順水推舟,暫且就那麽著吧,也不用像以往那般麻煩,所以他才會有那種推斷。卻沒想到,這性子詭異的景王今日又招來他讓他盡心治療,與其初衷完全背道而馳。

想不透,怎麽也想不透啊!

不過胡良醫也沒為難自己去費心猜測,殿下說如何就是如何吧。即是他此時猜不透,心裏也是明白那位夫人對殿下是不同的。

至於如何不同,還要日後見真章,畢竟事情未顯,說什麽都還早了些。

胡良醫走後,景王一人坐在書房良久未動。

他知道此舉與他當初的想法有違,卻還是這樣做了。他不知道對錯與否,但當這句話說出口,他卻是忍不住松了口氣。

思起昨晚的那抹炙燙,他觸了觸胸口,眼神幽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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